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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2020年3月28日- 4月3日
為何COVID-19如此兇猛？文：劍雲
起源於中國武漢的病毒傳染性肺炎COVID-19蔓延到了
全世界，截至3月27日，確診的人數52萬，奪取超過2萬3千
人的生命。為了阻止災難加劇，大半個地球幾乎停擺，嚴陣
以待。
這次的傳染性肺炎為甚麼會如此兇猛呢？
º COVID-19病毒屬於冠狀病毒的一種
何謂冠狀病毒？
目前世界衛生組織已將人們最先使用
的名稱，如「武漢病毒」，「非典肺炎」，
「新冠狀病毒」等統一改稱 COVID-19，但
人們依然習慣地稱其為新冠狀病毒。而科學
界的名稱仍繼續沿用之前的名字SARS-CoV-2
（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
2），那是因為這次的病毒與2003年所爆發出
的薩斯SARS-CoV很相似，這兩種病毒是同株
不同型，同樣都會首先對人類的呼吸系統造
成嚴重的損害。
冠狀病毒（Corona virus）是一種能夠在動
物與人類之間交替傳播的RNA病毒，可感染
哺乳動物、鳥類，引起牛和豬的消化道疾病
或雞的上呼吸道疾病。目前已知可以感染給
人類的冠狀性病毒有7種，其中4種對普遍的
人群而言只會引起感冒，但中東呼吸綜合征
（MERS）、薩斯（SARS）、以及現在肆虐全
球的新冠狀病毒（COVID-19）是三種可致命
的病毒。
這些病毒外殼上長滿觸角，細胞外層
強硬難以突破，最核心構造「去氧核糖核酸
（RNA）」異常巨大具有自我保護功能，能
º 全球大流行Pandemic
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3月11日宣布
COVID-19為「全球大流行（Pandemic）」的傳
染病。WHO對每一種疫病的定義有嚴格的限
制，取決於感染人數、感染地區等等。「全
球大流行」的疫情是指，疾病在全世界多個
國家同時出現持續性的人傳人狀況，也是
WHO對傳染病定義標準的最高等級。到本週
為止，全球感染官方案例超過47萬。
一旦確定了COVID-19病毒屬於「全球大
流行」後，世界各國政府和科研人員之間會進
行大規模的合作與互相協調。相關的經費和藥
物等資源將會以非常有組織和指向性的方式進
行分配和使用，以儘快阻止病毒的擴散。
全球大流行狀況下的管控機制，可能幫
助各國政府之間開始緊密合作。人們可能會
被要求留在家中，不進行大規模聚集，並在
一段時間內不出行。與此同時，還應該保證
各項指引意見得到清晰的傳達，讓人們知道
怎麼做。
病毒足跡追蹤報告
在COVID-19病毒全球流竄過程中，科學
家們會不斷追蹤，密切觀察其基因突變的軌
跡。Fred Hutch研究所公開了一份報告， 該
研究所的高級研究教授Trevor Bedford說道，
COVID-19病毒在每一次的人傳人過程中都會
產生突變，每一次的突變最後成為研究病毒
的可追溯的「足跡」。
各地科學家還以中國武漢今年1月份分隔
出的病毒作為原始病毒基因排序來對照各國
和各地病毒基因排序，繪出了各地病毒的突
變和病毒株的相似程度。這份報告中是根據
在數千位世界各地的COVID-19患者身上取樣
並作出排列。Horizon歐盟研究創新研究雜誌
中稱，目前意大利和伊朗等國的疫情失控，
使得部分國家無法提供最新的基因排列。
「在基因排列中，我們清楚的看到病毒
的傳播途徑和速度，甚至能預測即將感染的
人群和數量。」— 比利時 KULeuven研究所
教授 Anne-Mieke Vandamme。
「病毒在每一次傳播的時候就會發生突
變，但突變不一定影響病毒的傳播方式或毒
性。根據基因排序的方式，我們能找到病毒
之間的特徵，就像通過DNA能找到其祖先一
樣。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的病毒告訴我們，
這批病毒是從意大利傳來的。」瑞士巴塞爾
大學教授Richard Neher。
為甚麼美國如此擔心疫情
Fred Hutch的高級研究教授Trevor Bedford教
看專題 Topic
t 醫務人員於
2020年3月3日
將一名感染者送
往武漢市雷神
山 醫 院 。 （ 圖 ：
STR/AFP via Getty
產生多種不同酵素，入侵人體更加容易。 Images）
按照《柳葉刀》醫學雜誌最新發表的研
究報告中稱，COVID-19病毒的生存力極強，
能在患者體內存活 8 - 37天不等。最新的研究
也顯示，即使服用抗病毒藥物，病毒在患者 º 研究：疫苗需18個月才能問世
體內也似乎沒有縮短壽命。
當感染了COVID-19病毒之後，症狀有
在全球科學家的合作下，COVID-19疫
所不同，有些人可能僅出現輕度的病症或沒
苗以創紀錄的速度進行研發。不同以往，這
有病症，或就像普通感冒般不久就能痊癒。
次在病毒「全球大流行」的時候，各國科學
但是，如果病毒入侵肺部，可能導致肺炎，
家攜手共享數據。在1月底到2月間，美國，
而肺部被感染之後，可能會迅速的讓肺炎惡
台灣，澳洲，日本等國都曾表示，已經獲得
化，造成急性呼吸困難症（ARDS），而後進
COVID-19病毒的基因解碼，而這個基因排
一步蠶食肺部細胞導致呼吸衰竭引發敗血性
序和解碼不斷在進行，也就因此有了上述的
休克，最終導致多器官衰竭而死亡。
「病毒足跡」。 圖：Adobe stock u
根據研究，COVID-19引起的併發症讓醫學
目前問世的疫苗有多種，針對COVID-19
界如臨大敵，超過90%感染COVID-19而出現肺炎
的疫苗，目前科學家選擇使用「滅活疫苗」 下一步也是比較困難的就是，如何大量 後需要採取血液標本，將患者血液中的核酸
的患者都有凝血異常的現象，這其中50%患者的
的方式進行。在冠狀病毒的家族中，中東呼 製造？「製造1毫升和1公升的疫苗是完全不 與病毒的核酸作比對（PCR核酸測試），一旦
心臟肌肉受到損害，嚴重者出現心臟驟停。同
吸綜合症冠狀病毒（MERS）、薩斯（SARS） 一樣，必須確保品質符合疫苗需要的標準， 這個結果呈陽性，100%確診了！
時，受到感染的重症患者也出現肝臟的損傷。
和現在的COVID-19都具有致命性，因此科學 絕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。這也就是成型的疫
嚴重患者中，主掌人體免疫功能的淋巴細胞指
家希望在這幾個病毒之間，通過基因排序上 苗了，每個實驗室採取的方式不一樣。」 COVID-19 感染症狀：
數異常的低，意味著老年和患有其他慢性疾病
做出比較之後，研發出一種同時對三種病毒 Alan Rudolph說道。 常見臨床症狀是發燒（高於攝氏38
的人群，一旦受到感染，體內的免疫系統將徹
都有效的疫苗。 「在人體臨床試驗之前，我們完全不 度）、乏力、咳嗽及呼吸急促，呼吸困難
底崩潰，死亡率大幅提升。
「研發疫苗，有兩項基本要素，1. 幫助 知道這個疫苗對人體的免疫系統會帶來怎麼 等，鼻塞、流鼻涕等上呼吸道症狀雖然也有
人體增加免疫功能，疫苗需要誘發人體產生 樣的結果，包括劑量和產生免疫的時間等 可能出現，但卻較少見，個別人會出現頭痛
針對這種疫苗的抗體；2. 對人體絕對不能造 等。」Alan Rudolph說道。 和腹瀉等症狀。但也可能是沒有症狀的。
成傷害。」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傳染病研究 本週美國科學家研發出的COVID-19疫苗 澳洲政府曾稱，將在全澳成立100個發熱
S蛋白質
所所長Anthony Fauci博士說道，「因此疫苗研 已經開始人體試驗。Anthony Fauci博士表示， 診所專門用以檢測COVID-19病毒，但目前除
去氧核糖核酸 發的第一步，我們必須要滅掉COVID-19病毒 當疫苗研發出之後，通過動物和人體的多次 了南澳有Drive through的快速檢測站之外，其
的活性。」 試驗，直到商業疫苗大量生產問世，最快也 他各州的檢測仍以家庭醫師（GP）診所或醫
tSARS-CoV-2 研究指出，COVID-19病毒最大的特色就 需要至少18個月的過程。 院為主。
病毒的平面結構
像衝鋒隊一樣衝破人體的細胞強行植入它的 澳媒體預測，澳洲最快出現專門的發
（圖：公有領域）
去氧核糖核酸（RNA），當RNA成功進入細胞 病毒測試 熱診所可能要等到五月份。一旦出現以上症
後就開始不斷的複製，複製出的RNA開始產 目前檢測是否感染病毒的方式有多種， 狀，致電你的家庭醫生或撥打求助電話！
生蛋白質和構成完整病毒的其他結構。一邊 最快捷及常用的是免疫測定法。人體受到
吞噬原宿主細胞，一面將新複製出的病毒散 COVID-19病毒的感染後，感染初期白血球中
出，以便進攻感染新宿主細胞。
的IgM抗體指數升高，後期的血液中的IgG抗
在疫苗的研究當中，科學家試圖滅掉 體也會快速增加。即使受感染者沒有任何症
授表示，從病毒的基因排序中很清楚的看到， COVID-19病毒中具有複製功能的部分，「當 狀，但血液中兩種抗體指標任何一種一旦升
去年12月初開始從中國武漢傳染，接著傳播到 病毒一部分不工作的時候，我們必須確保另 高，檢測結果就會呈現陽性反應。這種快捷
中國不同的省份。到2月開始在意大利和美國 一部分是工作的。聽起來很簡單，但很多時 的測試方式已普遍用在所有的診所和醫院作
開始傳播，而意大利和美國的病毒簇非常類 候需要好幾個月。」美國CSU研究所副所長 為初步檢測篩選。
似，在社區傳播的方式也很類似。 Alan Rudolph說道。 陽性結果只有大概80%左右的準確性，而
根據病毒基因的走向，澳洲的病毒簇與
新西蘭、新加坡、越南，巴黎甚至韓國的相
似；而意大利與歐洲多國以及英國相似；美 º 老人危機重重 兒童或為主要傳播者
國病毒簇似乎是來自武漢的第二代病毒以及
來自歐洲第三代病毒的結合，Bedford教授對
此表示，病毒突變很正常，有時候突變會讓 據COVID-19的臨床數據顯示，COVID-19
病毒的殺傷力變弱，但有的突變卻會讓病毒 病毒感染的80%病例都是輕型，就像感冒一樣
更加強勢。 能很快痊癒。但老年人、慢性疾病患者、免
Bedford說道，「一月的時候有一位35歲 疫力低下人群，會成為病毒攻擊下的受衝擊
的旅客從武漢回到美國的華盛頓州，這就是 最大的群體。
美國疫情的起源，而後又在某種途徑下感染 美國心臟病學會稱，「已有報告稱曾
了另一個人，導致病毒在未知的情況下從西 在確診患者身上看到病毒造成的急性心臟損
雅圖開始傳播。」 傷、心律不整、低血壓、心搏過速及很大比
同樣的，目前德國和意大利的病毒也有 例的心血管合併症。」有一篇針對在中國武
著緊密的聯繫，「很多科學家們讓我不要把 漢確診病人的研究中也發現，有心血管疾病 t圖：Adobe stock
這些結果公布於世，但在疫情如此嚴重的當 的病人在感染新型冠狀病毒時，死亡風險會
下，只有讓疫情透明化才是最好的防禦。」 大幅增加。 年人一旦受到病毒感染，隨之而來的可能病毒 存幾乎所有已知呼吸道疾病的主要傳播者。
他說。 人體內心臟和肺臟的關係相當密切， 入侵肺部，導致肺炎，以及一連串嚴重的併發 在美國，每年約有20%的兒童會感染流感，而
瑞士巴塞爾大學教授Richard Neher說， 當快速的吸氣和呼氣，脈搏會自動加速。如 症。也因此老年人感染後的死亡率高達15%。 大人只有5%。」
「目前病毒對科學家來說仍是個謎，部分受 果患者的心臟功能很弱、或動脈阻塞，整個 匹茲堡大學醫學中心小兒傳染科主任John 目前澳洲和此前英國提出暫不關閉學校
感染者只有非常輕微的症狀，卻具有強大傳 身體就必須額外的努力讓帶氧的血液在全身 Williams表示，對近距離接觸與家庭成員的 的政策，醫學界和科學家提出，如果孩童獲
播力。這樣的宿主，成為社區中的活動傳播 循環。「日常生活中，他們的心臟本來就已 早期追蹤發現，小孩就跟大人一樣容易感染 得感染，首先孩童攜帶的病毒數量比較少，
者，可能造成大面積的感染，最終卻找不到 經無法有效率地輸送血液，若是再加上嚴重 COVID-19病毒。 再次傳播之後力度會相對減弱，傳給大人之
感染源頭。」 的呼吸道感染，這就將是引爆點。」約翰斯 「不管是哪種傳染病，有部分的症狀與損 後，或許能以「較弱」的病毒來激發體內的
「保持社交距離是唯一解決大面積傳播 霍普金斯醫院女性心血管健康中心主任Erin 傷是病毒引起，但是也有部分是因為人體的免 免疫力（如疫苗的功能），產生抗體。但這
的方式。」 Bedford說。 Michos說道。 疫系統對感染的反應所造成。」John Williams 個假設目前並沒有得到證實。
美國前食品藥物管理局長 Scott Gottlieb 3 Erin Michos說：「我們知道COVID-19病毒 說，「也許兒童的免疫系統沒有那麼成熟，所
月14日在Twitter中寫道，Trevor Bedford教授對 會導致心臟病發或中風。」 以不會像大人感染時產生那麼大的反應。」 高血壓藥會增加感染風險？
這個病毒的研究相當仔細，美國和各國都應 隨著年紀增加，體內心血管、肺部機能和 多國免疫專家提出，兒童受感染後雖是 澳洲醫學組織給各地家庭醫師的訊息
該相當重視。 免疫力逐漸下降，加上動脈血管硬化，使得老 輕症，但或許是主要的傳播者，「兒童是現 中寫道，最新的研究證實，人體細胞表層的
Scott Gottlieb預測稱，「依照目前的趨 ACE2受體（受體：從細胞表層進入細胞內部
勢，每7天之內，感染人數就會加一倍，到4 的門戶）是COVID-19病毒進入人體細胞的切
月7日的時候，美國的感染人數會達到2.5萬 入點，阻斷ACE2受體可阻止病毒進入人體並
人，」他呼籲政府採取行動，加大社交距 具有對抗COVID-19的潛力。而目前很多預防
離，能降低病毒傳播的速度。「如果75%的 高血壓藥都是增強ACE2受體功能，如果繼續
人減少社交接觸將可以把感染人數降至1700 服用或許會增加感染病毒的風險。
人。」他說。 但有專家已經提出警告，家庭醫生不能
而3月14日這天，依照公開的報告，美國 以這些作為考慮而突然停用這些藥物。
全境內的感染確診人數是1700人。 ACE2受體 ACE2受體 ACE2受體 英國醫師協會表示，在理論上這樣的說
但Scott Gottlieb的警告沒有被重視，病毒 法是成立的。但是全球的患者中，目前沒有
的發展也遠遠超出專家的想像。 證據證實富有ACE2預防高血壓的藥會導致病
一週後的3月21日，美國全境內的確診人 人體細胞表層 毒感染。但理論同時提出，如果高血壓患者
停止服用處方的ACE2藥劑，一旦感染之後更
數是1萬4千人，接下來幾乎以每天近萬的速
度上漲，至3月27日，美國的確診人數高達8萬 有可能導致嚴重的肺炎和產生血栓引發中風
6千人，死亡人數1300。 細胞內部 的風險，因為ACE2藥劑有抗炎的作用。